第四章　封香ru夢

        景陽殿內燈火猶未熄，氤氳香氣尚未散去。床帳之內，絲被凌亂，緞帶仍未解開，殘留著纏綿後的餘熱與濕痕。

        gao緯側shen擁著懷中的女zi，臉埋在她肩窩，雙yan未闔，卻一語不發，只靜靜地呼xi她肌膚上那種若有若無的體香——那不是合宮常用的香粉，而是一種幾乎來自她體內的、隱隱發熱的甜氣，像花，像汗，又像是某種讓人癮上的味dao。

        「憐兒。」他忽然開kou，聲音低啞，仍帶著方才qing慾未褪的微chuan，「你若不是朕的人……朕恐怕會夜夜失眠。」

        她伏在他xiong膛上，肌膚帶著一層細汗，雙乳微微貼壓著他的xiong膛，乳尖還泛著chao紅。

        「臣妾本就是陛xia的人。」她聲音輕柔似shui，語中卻藏著不著痕跡的引誘，「從那日舞進您yan裡，便再也逃不掉了。」

        gao緯笑了一聲，抬手撫上她頰，指尖劃過她紅腫的唇ban，想起方才她如何以那張嘴令自己幾yu發狂，yan神再次暗湧。

        「來人——」他忽然沉聲喚dao。

        殿外早有內侍守候，一聽召見立刻跪地而ru。

        「傳旨：馮憐兒今起為憐昭儀，ru主景陽殿，賜御用寶梳、鳳花鑲珠之帳，再賞百錠白銀、五箱宮繡衣。」

        內侍一愣，忙頓首應命。這樣的賞賜，遠超初ru宮者所得，更別說還是從皇后shen邊調chu的婢女。

        憐兒伏在gao緯懷中，未說話，yan眸卻微微一彎，指尖悄悄撫過緞帶勒chu的紅痕。

        這一夜，她不只讓他留戀於肉shen，更讓他在她的節奏裡丟盔卸甲，甘為qingyu所控。

        當內侍退chu，她才像夢醒一樣慢慢坐起，掩著香肩理好髮絲，轉頭輕問：

        「陛xia可還記得，臣妾原是貞容殿中人？」

        gao緯半撐著shen，目光微斂：「自然記得。」

        「那皇后娘娘……會怎麼想呢？」

        她笑著問，語氣溫婉，卻像在試探，又像在xia餌。

        gao緯沉默半晌，目光卻不再躲避，只淡聲說：

        「她若不歡喜，朕會親自去說。」

        她點頭一笑，順勢伏回他懷中，雙手圈住他腰shen，彷彿只是依戀，卻讓他的心再度泛起一層迷戀的漣漪。

        從今夜起，她不再是低婢，也不止是寵姬。

        她是那條緞帶——纏上了，就再也解不開。

        貞容殿內，風過簾動，香氣不散。

        皇后坐在銅鏡前，手中銀梳一動不動，鏡中映chu她han笑的容顏，卻也映chu站在一旁的老嬤嬤低聲稟報：

        「景陽殿……新御用帳，是鳳紋赤珠繡帳。皇上今晨未至正宮請安，連太后那邊也未去。」

        皇后輕輕嗯了一聲，yan神卻未有波動，梳zi仍緩緩xia梳，直至最後一綹青絲順服貼xia，她才將銀梳放於檀盒中，慢條斯理地開kou：

        「冊她為昭儀，倒也不算違例。皇上向來喜歡新意，只是……新的東西若日日把玩，便壞得快。」

        老嬤嬤yan神一閃，正yu應聲，皇后卻慢慢舉起手指，輕輕一彈玉指：

        「本宮記得，蘭妃好像也常得聖恩。」

        嬤嬤會意，立刻低頭：「nu婢明白，蘭妃xingzi總見不得新人跋扈……此番封賞必定惹她yan紅。」

        皇后淡笑，端起茶盞，啜了一kou：「那就讓她先動手吧。本宮可不願親自動這種小手段，失了體統。」

        她說得輕描淡寫，唇角笑意微漾，yan中卻有一點寒意，如chun日池shuixia潛伏的冰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