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昱始终没有回复。

        “噢对，我怎么给忘了呢。”颜晨故作吃惊掩唇恍然大悟，夫妻俩有说有笑往室走去了，石俊偷偷瞥了孤零零站在那里的男人，有于心不忍。

        “这有什么，约翰今晚也要去敦的呀。”说的是正在和郑清昱聊天的那个男人。

        可没办法，他不知自个儿老婆早成郑清昱密友了，今晚这场景颜晨明摆着要给郑清昱介绍新人，当陈嘉效不存在，这样一来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帮自己兄弟什么。

        他们在外，陈嘉效早就一直盯着客厅里面，有个白白的英国佬手舞足蹈和郑清昱聊得火。

        陈嘉效一反应都没有，站在那里雕塑一样，石俊赶紧打破沉默，搭住颜晨肩狗一笑：“嗐，反正他俩也分手了，你问他嘛！”

        不过石俊不看她的文章，不知那是十几年前周尽霖向她抱怨的。

        陈嘉效久久没什么反应，好像这件事和他无关，显得一个人在那里大喊大叫的石俊很傻缺。

        后来才知，她们一直有联系，郑清昱这次来英国颜晨早就知了，在石俊一脸错愕的时候颜晨当着陈嘉效的面拍拍他屁，“亲的，我早就邀请清昱来我们家了，你不会还真以为人是你邀请来的吧？”随后又冲一脸冷淡的陈嘉效眨了眨睛，“效哥，你俩都分手一年了，只是搭伙一起来我家吃顿饭，我带清昱认识我的朋友可以吧。”

        “顺便还你伞。它还很新。”

        驶市区，车速变得迟缓，指示灯不停滴滴答答，郑清昱才迷糊掀开，街边闪过的光溢彩一帧帧透过车窗透到她底。

        郑清昱一清澄寒气，发梢上有几粒雪，她把围巾摘来，松了气似的，“是很冷。”

        夜已经很深了，众人才意兴阑珊陆续退场。

        一整晚，他跟守护公主的骑士一样，始终一副严肃正经的派，似乎和大家不是一个图层的，也没有人愿意靠近浑冷清的他。而郑清昱完全玩嗨了，有时候陈嘉效注视她脱的影，会突然想起来前年，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惊奇发现她是会去酒吧的人。

        郑清昱喝了不少，一钻车里空气立充斥有清醇的酒气，陈嘉效把后座的毯拿来，是当时她和芮一起去酒吧那回他新买的那条。

        她的回复是在他开车这段时间里来的。

        酒店门前不让长时间停车，这是郑清昱告诉他的，陈嘉效发了条定位，又拍照告诉她他所在。郑清昱很准时，四的时候陈嘉效透过后视镜看到款款走来的一个挑人影，在湿的雪夜里，郑清昱也轻盈、优雅。

        后来大家聚在一起举杯共饮的时候就陈嘉效一动作都没有，有人问起，他很平静地回答：我是在场某位女士的司机，抱歉。

        “好，麻烦你了。”

        两人几乎一路沉默抵达曼城，这边节日氛围同样厚，除了他们，还有石俊夫妇另外的朋友。颜晨一见到郑清昱就十分，两人的谊是去年那次旅程建立的，石俊和陈嘉效都很诧异她们第二次见面居然还能自然而然聊很多话题。

        陈嘉效思绪像棉花被扯碎了，对石俊刁钻古怪的思维无可奈何。

        石俊喃喃重复，自言自语，“谁跟她说过冬时令很难熬？”

昱还真在凌晨罕见更新了一则动态。

        “英国的冬时令的确很难熬。”

        是陈嘉效准备时发去接人的时候石俊突然打来电话，激动喊破音：“她同意来了，她回复你没有，反正她回复我了！”

        “反正兄弟我这次只能帮你到这了。”

        认路后，她主动说：“我就在这里吧，走一走也好，当醒酒

        郑清昱低看了一，动了动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再没动过。

        “今天比昨天要冷。”陈嘉效说话的同时把空调气温又调一度。

        以有些拙劣的方式。

        陈嘉效是在某一刻突然发现，即使他看懂了她隐晦的文字和眉那抹顽固的忧郁，他还是想见她一面。

        挂掉电话，陈嘉效竟然有些不敢开微信，停留在屏幕上方的指尖在隐隐发抖。未读的消息很多，郑清昱的被稍微埋没了。

        颜晨个苦恼表，“我得问啊，清昱等会儿还要回敦的，万一某人一生气不给她搭顺风车了怎么办？”

        这是停留在界面底端的最后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