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明鉴，非是妾薄。”玉栀顿了顿，眸中清光湛然，“只是当初与您约定的‘试婚’之期将满。此时离去，于郡主、于公，反倒面。”

竟绝明志，不仅对自己伤病不不顾...还说若不得见你，不如病死净！”

        “谢大夫人恩典。”玉栀当即俯行礼，额前一缕碎发垂落，掩去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

        “你只安心照料昱儿。柳姨娘那，我自会理。”叶氏。

        可现在若断然离去，依二公那痴...

        “等不及了，昱儿伤病转剧，你若不去看他，他连药都不肯沾唇。”叶氏捂着心，“若再这般去，只怕熬不过旬日...”

        她手指指节轻叩案几，心中思索着对策，静默半晌，语重心长，“先前约定的半年期，如今还剩旬日光景。你若不愿抬姨娘...”指间佛珠转了一轮，“只消陪昱儿将养好伤病。待他痊愈，去留随你。”

        此言一，不啻于给了她一颗定心。

        如今看来，这小柳氏倒是个拿得住放得的。且前番已将人逐府中，如今想要重召，确非易事。只是可怜自家那痴儿，终日魂牵梦萦，却不知人家早已无意。

        叶素心暗自打量前人儿，但见玉栀神澄明，看来心意已决。

        叶氏一时语噎，蓦然想起当初确是立过半年活契。彼时有意抬她姨娘，被她婉拒，叶氏还曾嗤她狂妄。

        “时辰不早了，今夜你且在厢房安歇，明日一早再去伺候。”

        “他这伤终究因你而起，你当真忍心？”

        叶素心听得眉峰紧蹙。这些时日只顾着昱儿伤病，竟不知那妖妇又掀起风浪。

        叶氏听她话里有话，于是便问，“此话怎讲？”

        思及此，她只得回，“妾斗胆，可否容我回去思量？”

        “是。”

        大夫人倒会语言艺术，三两句就将她架在德之上。既显慈母心，又将玉栀置于不仁不义之地。此刻若再推拒，倒真成了铁石心。可她又不想真的回去，毕竟与大夫人的半年之约将届，此时正是良机。

        见大夫人已作退让，玉栀想到此事终究因己而起，便话，“妾并非冷之人，二公诚心待我，我自当报答。陪公将养伤病，原是分之事。只是...”她忽地抬眸，中似有深意，“只是此刻若离了西厢，姨娘便真成孤寡了。”

        “大夫人有所不知...”玉栀遂将柳姨娘晨昏定省时被侯爷留宿，李姨娘如何借机发难，将二小留兰苑等事娓娓来。

        “此事我知晓了。”叶氏抬眸再次打量前的女，不禁暗忖这小柳氏倒是个会买卖的。当初以己换西厢平安，如今又要借势解姨娘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