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况属实罕见，冯毅一时无言，思索几秒后，一板一地分析，“面对这个人，您有把握她不会成功，当然还有另一种解释，您很了解她。”

        非特定祭祀节日，陵园很是安静，黎尧踏上台阶一步步朝上走着，而意料之外的，他想看的那座墓碑前有人正在祭拜。

        冯毅几乎快捺不住心的欣喜，但还是冷静说，“说明您当时所的环境和面对的人对您来说是舒适、安全的。”

        丝丝长发自由散落，扬起的发梢是熟悉的澄澈香气，如坠雨后竹林，湿的青绿环绕，万生机，竹香夹杂着夏日的梅甜味。

        可那样的沟通，不会再有。既不是同类，又怎么会有共鸣。

        但他的疑惑还是没有得到解答，林书音所对比的父亲在他看来并无不同，过往慈或许不全是假的，但狠心将女推向火坑，这样的父亲，纠结过去疼的真或假又有什么意义呢。

        墓碑就这么大，就算有意躲闪，距离也拉不了多远，寒风瑟瑟，发随风飘逸，林书音理走脸边的碎发，可散发接连不断向脸颊，索扭过，面朝向风。

        隔音帘拉开，窗外夕阳正好，咨询难得没有中断，冯毅有意放宽社交距离，把握着恰到好的分寸。

        那是一个随时都想杀他的人。

        黑眸深邃，受到视线，冯毅微笑，“也许您没有主动了解过，所以我这样说可能不准确。但您能轻易察觉对方的动机，还能到安全，至少能证明，她在您面前是透明的不是吗？”

        匀称纤长的手指不受控制摸飘扬的长发，发尾却像有了生命般尖锐地扎手心，密集的刺痛很快麻痹整个手。

        病人不信任他，那就找一个能让他愿意沟通的“医生”。

        他确实试图从林书音上找到共鸣。

        不是普通的交谈，而是更深层次，用传递思想、反馈以寻求思想一致通畅的“沟通”。

        冯毅拿起记录本，笔翰如。这是第一次，黎尧对他的问题给正面应答，尽回答简短到只有一个字，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他已经找到了可以治病的“医生”。

        秋风凛冽，睛被得酸酸的，冒生理泪，女人胡乱抚过发稍，在数不清的凌乱发丝里，他看到，那玻璃珠般透亮珠被泪浸得湿漉漉的，像晨滋过的晓光，来去自如、灵动鲜活。

        视线并不烈，但静谧的陵园不难察觉有人走动，林书音扭望向来人，心骤然加速，“黎，黎会长。”

        还是沉默，就在冯毅以为得不到答案时，男人缓缓开，“是。”

        两人无话，林书音抿着唇，拿不准黎尧的意图，今天是李斌的祭日，为了卧底任务，过去七年她从不曾祭拜，偏偏这一次，被碰个正着。

        “方便我再问一个问题吗？”好不容易找到切，冯毅不想放弃，得到默许后才说，“在那个山时，您是否有和对方行沟通？”

        女人静静立在墓前闭默哀，深秋的风萧瑟湿冷，宽松的风衣被风得裹紧，这样单薄的影在冷风中纹丝不动。

        可秋天，怎会有香甜的梅。

        不知该不该庆幸，对方是黎尧而不是别人。

        镜片后眸光深深，黎尧嘴角浅笑走向墓碑，黑白遗照也一正气，在为公为民上，李斌是个好警察。

        「黎先生，您可以尝试着继续与对方沟通。」

        柔顺的发丝拂过指间，刺痛和不适愈发烈，瓷白手指却没有收回，拂过缕缕青丝，受到什么，林书音回过。

        黎尧坐车里，耳边再次回起冯毅的话，冯毅显然是把治疗的希望放在林书音上。

        只是此刻，他的好奇向林书音中的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