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竹抬眸，示意婉玉回话，婉玉领会，朝白芷拱手：“我们找到了一个病人，想求大人为其医治。”

        白芷问：“你们为何现在吴府？”

        “何此言？”

        这张床有些紧，婉玉撑着往后一挤，柳青竹便和百里葳蕤的严丝合地贴在了一起。

        老夫人的目光朝她后望去，将三人的脸庞打量了一番，最后回到白芷脸上，小声：“莨心还没回来吗？”

        “老夫人的脉象虚弱，如此更像是回光返照之召。”

        “世间难免事与愿违，知府不必苛责。”

        看着两人有来有回的交谈，柳青竹的眉拧紧了。这个场面……堪称诡异。

        窗外响起隐隐约约的交谈声，白芷眸光微动，领着三人步厢，百里葳蕤不经意牵住侧的手，柳青竹一愣，骇怪地看了她一。百里葳蕤紧抿着唇，神乱飘，一副拘束的模样。

        三三是老夫人的小名，柳青竹觉得骨悚然的是，白芷轻声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像是以师者的吻。

乎堵住了石，说不一句话。白芷举起那把匕首，在她脸上虚虚地比划着，面上云淡风轻，：“叫她们来吧。”

        四人刚踏厢门，蜷坐在卧榻上的老夫人笑弯弯地看过来，中咬几个糊不清的音节。老夫人年事已，牙掉光了，岁月的波纹堆积在角，只是嘴角的笑容像是孩童般天真无邪。

        “你回来了。”老夫人呢喃，步履蹒跚地床朝白芷走来，白芷牵住她的手，：“三三，记得穿鞋。”

        “我母亲年近古稀，本该是享福之年，却被这天杀的疯病折磨，儿女孙竟一个不识，可惜我这个儿的未能尽孝。”

        “哦，没什么，还请大人全力医治。”

        “知府的意思是？”

        “职责所在。”

        少顷，老夫人似乎又被哄开心了，在白芷的指引躺回了床上，将自己裹了被褥里。此刻，白芷终于得闲看向那三个直站着的人，解释：“老夫人忘了很多事，只记得吴老爷了。”

        前相互抵着，百里葳蕤顺势揽住了她的腰，目光如炬地对上了一双清清冷冷的眸。柳青竹简直没看，伸手捂住她的，卷翘的睫羽在掌心颤动着。

        白芷叹了气，柔声安抚着她：“老爷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柳青竹沉默片刻，正开，门外蓦然响起一阵叩门声，几目光在空中交汇，白芷连忙引着三人躲至床。婉玉本想让柳青竹到最里层，没成想百里葳蕤抢先缩了去，柳青竹只好第二个，婉玉挡在最外层。

        “……那便好。”

        “大人您说，我母亲疯病缠，对她来说是不是也是种折磨？”

        “知府请说。”

        “不过，这并非是痊愈之召。”

        “母亲她怎么样？”

        “哦，如此么？那还得请大人好好瞧瞧，不过…..”

        额角落一滴冷汗，婉玉意识朝后望了一，只见帘纱后那隐隐绰绰的倩影踱步而，隔着卷珠帘，垂着一双冷玉似的手，百里葳蕤从另一个角落来，跟一条尾巴似的站在柳青竹的后。

        百里葳蕤不自在地挪了挪，弯曲的膝盖正好卡柳青竹的心，抵在一个还胀的地方，柳青竹神一僵，正要小声呵斥，厢房便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老夫人近日胃不错，也能得了床了。”

        待吴知府走后，床塌的三人才慢吞吞地钻来，柳青竹心不在焉地拂去上的灰尘。

        白芷的目光淬冰，一一舐过三人神不一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