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並非缺乏，而是他將一切激離，只留最純粹、最確的執行意志。

        她的神平靜無波，連脊背都得筆直，仿佛對方早已被她從緒範圍中剔除。

        她不會再讓自己，踏錯哪怕一步。

        她開始信任他。

        蔚恆徹穿正裝制服穩步登台，筆軍姿與冰藍眸相映成一種天生的壓迫。他目光平穩地掃向全場，語調低沉卻清晰，每一句學誓詞都被他以近乎機械的冷靜語氣陳述來。

        典禮程有條不紊地進行。

        窺探她的視線從她坐定後便不曾間斷。

        場內不少人都知，卻沒人提起，像是共識，也像是忌憚。

        張靜穿好深藍制服，與在客廳等著的伊利札一同步宿舍前往中央大講堂。

        雷亞特軍校的禮堂空間開闊，數百名新生依序座。

        掌聲響起時，張靜這才抬，望向台上，神冷靜，卻彷彿帶著一層不動聲的自我提醒。

        在接近尾聲時，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撫員座位區。

        ※※※※※

        那瞬間，他的神微頓。

        那份自制與克制，成為全場最銳利的存在。

        張靜與伊利札同被安排在撫員區的前排——這是特招生專用席，與其他      Omega      和      Beta      撫員稍有區隔，也靠近中央      Alpha      群學員的座位。

        蔚恆徹忽然想起，那天張靜是如何主動靠近——又是如何平靜地轉離開。

        張靜同時也覺到了那目光，不過她沒有回望，只是微微低垂瞼，目光繼續專注看向前方投影幕的虛擬人像，對講台上那真人視而不見。

        當「新生代表發言」被報時，眾人目光立即集中在主席台，張靜也見到了一個熟人。

        那視線像是冷光掃描，瞬間刺穿她的膚，她意識想呼，卻發現頭微緊，跟著一頓——但就那麼一秒，很快便被理智壓了去。

        SPERA      系統的全息投影懸浮於上空，顯示著重要校務通告與每位新生的名單。

        可只有張靜自己知，在她察覺那目光撇來的瞬間，心仍不可抑制地緊了緊。

        坐在她旁的伊利札沒有轉頭，卻在神力的細微變化中察覺到了那不穩波動，他沒多說什麼，只在心底默默記這一瞬的起伏，以及台上那個目光的來源。

        ——那些本能與緒，就只該止步於「測試」那一刻。

        而蔚恆徹在那一後便很快從她側臉上收回視線，神微暗。

        張靜座後抬頭掃了一自己名字後方的個人識別碼，螢幕上顯示的，依舊只是「普通      Omega」。但她心裡清楚，在某些監控層級裡，她早已被標記為「Ω-RD01」。

        他明白，那是某種冷靜到幾近漠然的離，像是一無形結界，將少女整個人包覆起來，連同她過去失控的片段一併隔絕。

        特招生的席位略於一般撫員，卻仍低於      Alpha      主戰學員區，就像制度刻意安排的階梯，清楚劃「誰能服從，誰在頂端」。

        在這座軍權與政權交錯糾葛的校園內，她慶幸還能有這樣一位值得信賴的同伴，默契地與她並肩前行。

        這段時間與伊利札的相處互動中，張靜慢慢有了一種微妙的受。

        不是來自標籤制度或本能衝動的依附，而是在這樣幾近透明、卻總在關鍵時刻伸的支持中，慢慢生一種安定的依賴。

是被動承受的一方，而是能握有主導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