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仿佛见到救星，先声夺人：“咳咳咳，救命，救命啊，空又打人啦，我要投诉――”

        其实住院有独立的大门，是她没和司机讲清楚。

        柯灵被停飞了。

        男人瞳孔骤缩，一条像了筋的蚯蚓垂来，整个人塌在座椅上。

        即使有其他乘客作证，即使那俩人本来就认识，服务行业对任何肢冲突都会采取“零容忍”的态度，更何况她把人小“卸”了。

        此起彼伏的惨叫夹着女人的哭闹终于把机舱沸腾。

        柯灵全都接受，这个理结果已算人。

        柯灵怀疑她那天不小心碰到他脑，这不像神正常的人能说的话。

        男的被她其不意的火气吓到，及时将那蓄势待发的**囫囵在嘴里，不敢吐，也咽不去，憋不住被呛得咳起来。

        “咳――唾――”这位庄先生突然咔一*吐在地上。

        柯灵又想到那个“相残”，莫非在这里等着她。

        院区大得离谱，楼群林立，各种功能区纵横交错，从正门到VIP住院楼，足足走了20分钟。

        “咳――”

        为避免事态扩大引起不可控的舆论风险，航空公司第一时间与伤者行协商，就医地和赔偿金额都很大让步。

        另一方面，乘务组通报批评涉事空乘，扣除柯灵三个月绩效奖金停飞三个月并要求她参加为期一周的“客舱冲突理”培训。

        “你差不多行了。”别得寸尺。

        “啊――”

        柯灵最讨厌别人咔*，听到声音就恶心的程度，此类声音等同于暴力开关，她觉得他要是敢再咔一，他另一条也别想要了。

        楼层护士问明来意，礼貌客气地将她领到2507号病房门外。

        她抱着鲜花和果篮，步履沉重的像个失恋少年。

        “嗯？”钱也赔了，奖金也扣了，还想怎样？

        这是她第一次接级病房，要不是闻到消毒味儿，还以为到了端酒店。

        理智崩溃，柯灵一把揪住他松垮的病号服，团起拳咬牙切齿：“你再咔？再随地吐*试试？”

        值得安的是，禁赛是永久的，停飞是暂时的。

        ……

        病房门被推开，一大一小两个影僵立在门。

        但伤者表示保留起诉的权利，言外之意要柯灵亲自赔罪，这个柯灵是真不想去。

        电视声音开得很大，男人正半靠在多功能病床上吃香蕉，左支从大延伸到脚踝，见到柯灵来，不慌不忙把余的吃完，着香蕉的手朝她一伸。

        柯灵自动过滤掉烦人的噪音，只听到那声细细的：“？！”

        男人抱起双臂，脖后仰，觑着睛对她上打量，声调懒散优越十足：“我没觉到诚意。”

        “庄先生，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力，请您原谅。”她背书一样毫无，希望他见好就收。

―

        “咔！”

        电梯直达25层级VIP病房区。

        “这样吧，我家里人不开，病房护士我不满意，你就伺候我到院吧，反正你现在也无事儿可。”

        在她被禁赛五个月之后。

        柯灵放怀里的花和果篮，接过香蕉丢床边的垃圾桶，环视一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