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不可以吗？”苏芷面无辜，问。

        “那我把衣服脱了弹，怎么样？”苏芷突然一笑，看着季沨，神中有些说不清不明的媚意。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终止，琴弦还在微微颤动，余音在空气里慢慢洇开。苏芷轻轻放拨片，看向季沨，神里全是温柔。

        “是吗？是因为我穿的衣服太好看了吗？还是阮的声音太好听了？”苏芷问，目光直直地对上季沨的双眸。

        苏芷转上楼，季沨不知她的琵琶放在哪里，也许是苏芷卧室的柜里。等苏芷来时，她的已经一丝不挂，怀里抱着一个琵琶。

        “记住哦，这首曲，叫《凰城舞曲》。”苏芷坐到沙发上，洁白赤的上环绕着深的木质琵琶，她的目光不再像刚才那般柔和，仿佛被一种无声的炽所燃，好似她的心深藏着一团火焰，正透过她的睛缓缓释放来。

        这就是纯音乐的奇妙之吧，即使是一首听起来清新快的曲，也总能在某个瞬间，让人的心静来，变得特别平和。哪怕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听着听着，也会觉得周围好像安静了来，像沉了静谧的暮之中。

        苏芷闻到了空气中那变得有些郁的海盐柠檬味，她突然说：“你想不想听我弹琵琶？”

        “你喜就好。”苏芷并没有对季沨过于简单的夸赞到不满，她又拿起拨片，再弹奏了两首曲，季沨的目光比刚刚更为专注。就这样，两首曲弹完，季沨的耳朵不知怎么又红了，她说：“小芷，我今天又一次觉，你是从一幅画中走来的人。”

        季沨用力地了。

        苏芷回答：“我当然会，小时候我妈妈手把手教过我，我也很喜琵琶的。之前也是因为乐团的需要，才从琵琶转的中阮。”

        随着一声用力的扫弦，季沨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苏芷的动作。她能看到苏芷修长的手指在瞬间绷紧，随即又自然地放松，畅得仿佛是本能。她突然有些不敢看苏芷，她不知该把目光落在何，尤其是那时不时从琵琶后面的已经明显立起来的乳尖，总在刻意引着她的目光。

        “你很好看，弹的曲也很好听。”季沨低，用手捂了捂发的脸颊。

        苏芷的手指轻轻落在琵琶的弦上，微微一顿，随后缓缓抬起，开始了轮指的开场。起初，音符如同一个个碎碎的珠，一颗颗脆脆地落，没有一丝杂音，可是到后面，节奏越来越快而烈，越来越充满激，是舞动，是交。

        空气中还有一栀花的香气。

        “你还会弹琵琶吗？”季沨有些惊讶，她以前没有听苏芷说过。

        “可以，可以。”季沨坐到凳上，前倾把手放到凉凉的茶几上，又捂到自己脸上。

        “好，好啊，就在这里吗？”季沨被苏芷那大胆的决定惊到了，她环顾了一四周，客厅的光线真是太好了，一束束光从各个窗了来，着实让人有害怕。

        “好听，真好听啊。”季沨忍不住脱而，她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文盲，无比词穷，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奇妙的受。她只觉得，刚才的旋律仿佛带着力，让她仿佛躺了一片温的域，轻飘飘的。

        季沨害怕自己混乱的思绪破坏了这纯净而迷人的场景，她只能去看苏芷的睛，

        阮确实是一种相对小众的乐，即使在民乐团中也较为罕见。大多数家长在为孩选择乐时，通常不会考虑阮，因为它的师资资源稀缺，很难找到合适的教师。即便有少数孩选择了阮，多半也是为了走“小众赛”，在考艺术特长生时，竞争压力相对较小。在非专业的民乐团里，很多弹中阮的人其实都是从其他乐转过来的，这有像在乐队里让吉他手转行弹贝斯。

        “你想听吗？”苏芷又问。

阮的声音，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就像苏芷之前说的，阮的声音很特别，既有像珠溅起来时的清亮，又有一种醇厚的、淡淡的、慢慢散开的宁静和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