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放棄預判
訓練場地面舖著舊時武dao專用的石灰砂磚,邊緣以樟木築牆,環境封閉卻不陰暗。
午後陽光從頂bu透明棚斜灑而xia,斜落在兩人的影zi上,像被刻意調光的舞台。
江嶺翔換上輕型訓練衣,練習用護腕與軟劍已an規定peidai。
他的動作一貫jing1確,沒有多餘語言。
澪靜靜站在場邊稍遠的位置,目光沉穩地注視著場內,氣息低調,既不介ru,也不缺席。
奧菲莉亞穿著無袖長上衣與深se長褲,長髮gao束,只以一枚銀釦固定。
與前幾日不同,她親自站上場地,而非僅在一旁觀察或提問。
「今日課題是節奏。」她語氣平穩,將一柄練習用木劍拋向他。
嶺翔接住,反手持劍,站穩。
卡萊爾則立在另一側牆邊,雙手抱臂,臉se平靜,但目光極深。
「起手不打招呼?」嶺翔問,語氣不挑釁,只是冷靜陳述。
「在這裡沒禮貌可言,只有預判。」
奧菲莉亞說完,便無預警地向前突進。兩劍交鋒,聲響清脆乾脆。
嶺翔擋xia了,但腳步微微慢了半拍。
「你剛才猶豫了。」
她撤步輕聲開kou,yan裡沒有責備,只有確認。
「你怕碰到我嗎?」
嶺翔沒有回答,只迅速回擊一式。
她格住,動作比剛才更緊湊了些。
「你的節奏很準,」奧菲莉亞低語dao,「但我更好奇——當你被打亂時,你會用什麼重建它?」
嶺翔沒有正面回應,只在xia一輪攻防中主動chu擊,迫近她一臂之距。
奧菲莉亞後退一步,忽然用未持劍的手an住他的肩,動作不大,卻帶著清晰的控制意味。
「太近了。」她說。
他沒有後退,語氣冷靜:「妳剛才不是說這裡沒禮貌可言?」
奧菲莉亞看著他,yan中浮chu一點無聲的笑意。
「你今天,比昨天更像一個活人。」
嶺翔不語,訓練劍垂xia,呼xi均勻。
他不喜歡被評論,但這句話,他沒有反駁。
奧菲莉亞轉shen走向場邊長椅,拿起mao巾ca拭額上的微汗,語氣平常地說:
「大多數人會因為被看見而緊張,你不是。你是那種——被碰觸了才會真正啟動的人。」
嶺翔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她。
「觀察員也這樣說?」
「她沒說。」奧菲莉亞側頭看他,唇角微揚,「我自己看chu來的。」
她將shui瓶遞向他,兩人指尖在交接間短暫相觸。
嶺翔沒有避開,也沒有多留,只以最自然的動作接過。
「明天是第四日。」奧菲莉亞忽然轉為輕快的語氣,「你對shen體的控制與耐力,我已經心裡有數。剩xia的,是意志的bu分。」
「你要怎麼測試?」
她望著他,聲音低而輕柔:
「讓你進ru一個你無法掌握全bu變數的場景。」
「比如?」
奧菲莉亞沒有回答,只留xia微笑。
「比如——讓你開始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正在被引導。」
她沒有等他回話,轉shen離開訓場,只留xia一抹暗香與一記悄然的腳步聲。卡萊爾默默跟上,腳步平穩,但在離開前,他的yan神在嶺翔的shen上,停留了幾秒——那是一種無聲的衡量,也是藏得極深的敵意與自省。
嶺翔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沒說一句話。
午後陽光微nuan,王宮後園靜得像不存在於任何國界之內。
兩人沿著西側石徑緩緩前行,腳步未特別一致,卻也沒有誰刻意調整。
遠處,澪與卡萊爾低調地跟隨,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園內種滿當地少見的宿gen薔薇,大片翠葉間點綴著近白的花朵,低調且極靜。
「這是歐羅迪娣薔薇。」
奧菲莉亞停在一處開得最密的枝叢前,抬手輕觸其上花ban,語氣溫平。
「我們的神話裡,這種花象徵永續——不是永恆,而是能夠一次又一次重生的能力。」
江嶺翔站在她shen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