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贺迟：“他好的。篮球赛输了，难免有些失落。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了种刻意的轻描淡写，“听说他家里有急事，周二就请假离校了，归期未定。”

        “不是的，这不关你的事……”宋念安敛起睫，她声音很低，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和一种疲惫的疏离，“是我自己，是我的质不好，才会生病的。”

        “那……方瑾同学他？”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气，才问了这个盘旋在她心中许久的名字。

        是他害得念念伤心了。

        宋念安垂眸，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贺迟――褪去了所有张扬的、掌控的、甚至隐威胁的外壳，只剩一个因她生病而显得脆弱和深深自责的少年。

        宋念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个悬在心的问题像块巨石，压得她不过气：“今天……已经礼拜四了吗？”她明知故问。

        “嗯，发言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公事公办的意味，“校领导要求分享一竞赛心得和学习方法。”

        “而且，还会让我的念念生气。”

        “那……周一……”宋念安抬起，鼓起勇气看向他，声音带着试探和不易察觉的紧张，“周一晨会……你发言了吗？”

        他威胁了他的念念。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接着补充说：“落的功课念念不用担

        就像是他们二人吵架的次数一般，宋念安虽然质偏弱，但除了儿时生的那一场病之外，几乎是连冒都没怎么有过的。

        宋念安垂眸，在听到肯定的答复后，她便没有了再困扰于这个问题的烦闷。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和仪冰冷的“滴滴”声。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有些泛白。

        “嗯，周四午了。”贺迟答。

        都怪他，都是因为他，如果他不说那些重话，如果他不问她，他的念念又怎么会生病呢？

        贺迟抬眸看她，温柔：“班主任还托我转告念念，让你安心养病。”

        因为方瑾。

        贺迟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他周的气息瞬间冷了几分，嘴角只勾起了一个极浅、却毫无温度的笑，“方瑾同学？”

“嗯，烧反复，医生说是你透支加上绪剧烈波动引起的应激反应。”贺迟的目光紧紧跟随她，仿佛要将她每一丝细微的表都刻底，“念念，那天，我不该那样说话，不该你，不该……让你难过。”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贺迟脸上的脆弱如般褪去了一些，某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在他底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抓不住。

        “没提。”贺迟终于开，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虽然在中阶段，早恋会使心智尚未成熟的学生，过早地陷不成熟的纠葛，会严重分散力，影响学业，会对自、对对方、对父母都产生不负责任的行为。甚至说，可能会因为理不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落在了宋念安失去血的脸上，“但我认为，这与我这次所发言的主题无关。”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彻底握成了拳。

        啊，那方瑾呢？

        “那……早恋……”宋念安的心提到了嗓，指尖冰凉。

        贺迟在宋念安发烧的这几天里，担忧到连睛都没阖上过几次。

        可这次偏偏却生了场无由来的病，整整烧了四天之久。他在接到宋清妍打来的电话时，整个人几乎是浑颤抖的。

        贺迟沉默了两秒。这两秒，对宋念安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