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期中考试的成绩张贴在了教学楼前的公告栏。

        宋念安是在放学时，被余甜轻拉住了衣袖。

        “念安，”余甜的声音带着担忧，她指向人群中的榜单，“你这次……你看那里。”

        宋念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视线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搜寻，最终落在了榜单中段的位置。她的名字后面跟着的分数和排名，比上次月考又了几名。而贺迟的名字，依旧稳稳地占据着榜首，分数得令人难以企及。

        “怎么会这样……”余甜小声地、带着困惑地喃喃，“你明明很用功的……”

        宋念安只觉得前有些发晕，耳边似乎有嗡嗡的鸣响。她几乎是仓促地对余甜说了声“先走了”，便转匆匆地离开了人群，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家。

        宋清妍正在厨房里忙碌，锅里飘糖醋排骨特有的酸甜香气。这往日里最让宋念安期待的味，此刻却让她勾不起一丝。

        宋念安想起宋清妍每次看到成绩单时撑起的笑容，心里的愧疚难以平复。

        “妈妈……”宋念安站在厨房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宋清妍闻声转过，手里还拿着锅铲，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回来啦？今天了你最喜的排骨，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我、我有事想和你说。”宋念安的心悬着，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

        当她将那张折痕清晰、印着刺排名的成绩单递过去时，宋清妍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去。女人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纸，目光落在那个数字上，沉默了很久。厨房里只剩锅里汤汁细微的咕嘟声。

        “念念，”宋清妍终于开了，她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失落，“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压力太大了？”

        她没有责备，没有质问，只是轻轻叹了气，伸手，用带着意的手指，温柔地抚了抚宋念安额前的碎发：“没关系，一次考试而已。别太往心里去，次我们再努力，好吗？”

        越是这样的温柔包容，宋念安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愧疚就越发难以承受。她看着母亲底努力掩藏却依旧来的失落，猛地转过，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了来。

        “妈妈……对不起……”宋念安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回了卧室，她没有吃饭，只是将房门给紧紧反锁了起来。

        晚上，宋念安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阖不上睛。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扰消息像条永不疲倦的毒蛇，依旧在吐着那带着剧毒的信。

        而贺迟的像，安静地躺在通讯录里，没有再发来任何只言片语。

        直到凌晨，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响起。宋念安望着天花板，终于了决定。她拿起手机，开了那个熟悉的像，手指在屏幕上缓慢而迟疑地移走着，最终发送了一条消息：

        宋念安：【贺迟，明天……我、我可以去你家补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