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抬看他，想起是负责收购的事，叫郑思。人还年轻，相貌端正，跟着掌柜了有三四年，心思很活，会说话会来事。

        明家家业涉及不少行业，一年中总有要忙的事。现在是夏末，到了快要收粮的时候。

        郑思大惊：“什么？”

        一顿饭吃得越深心里没滋味，想着是自己沉不住气，惹急了她，但想起她在自己怀里因为快而战栗时的表，又反过来觉得自己手太迟疑。

        去年积压多少陈米，如何清空粮仓，气候如何，定价如何，往哪里销售？明霜让这些繁杂问题填满脑壳，免得前又看到那混账。

        郑思觉得她似乎在暗示什么，脆握住明霜的手：“明小，我会对你好的。就算你嫁给邱家那书生，你终究是商人之女，他会嫌弃你的！但你若嫁给我，我们一起开创自己的产业……”

        “大小，天暗了，用灯吧。”

        “咱们这家业都是小你辛苦闯来的，这时候来了个哥哥，坐等分桃，我想着就替小不平。”

        再见到她，一定不招她了。我的珠，你快回来吧！

        “我们，那时候就是一家了呀，哈哈。”

        郑思发抖的手指猛然握紧，沉脸：“明小，我本想让这事你我愿的。你没发现吗？跟着你的人都被我支走了。今日我们生米成熟饭，不怕你不从！”

        明霜笑起来，笑得轻蔑傲：“郑掌事，你扎扎实实办事，迟早有自己的财富，但你偏偏要走捷径。”

        郑思赶紧退了两步：“不不，犯法的事怎么行？但是，小你可以趁现在分家啊！若你阁，便不算明家人，分不到一家产了。”

        明霆耸耸肩：“放心，她越生气越花钱，说不定她在吃望江楼的酒席呢，比这桌更好。”

        当晚，她收拾行装，带着贴丫鬟，火急火燎地离了家。只给明老爷留了个信，说要连夜整理账册，去粮行里住。

        晚饭桌上，明老爷直摇：“唉，她还是心里有疙瘩。她这个脾气，唉，怪我……”

        “多谢。有事？”

        明霜冷看着，忍着不发冷笑，问他：“那你要什么好呢？当一个掌柜？攒钱开自己的店铺？还是……？”

        明霜把刚刚算清的数字写来，笑着问他：“有什么建议？你能替我杀了他吗？”

        “哼，耍花招耍到我上了！你中饱私，占明家的便宜，怕我查账发现，就脆诱惑我和家里决裂？信你一个字我就白行走生意场了！”

        “哦？”

        越深看着空的座位，心里怅然若失，仿佛自言自语般问到：“那能吃好能睡好吗？”

        明霜收回手，好奇：“要建立自己的家业，我凭自己足够，你又能帮什么？家业又姓什么？”

        明霜：“你果然很为我着想。只是我分了家之后，明家产业一分为三，势力必然弱许多。对于你这样背靠明家谋生的伙计又有什么好？”

        郑事叹气：“听闻老爷认了个儿，在心里很为小不值，也不安。”

        郑思听这对话一路行得很好，壮着胆靠近明霜一步：“明小，这些年我一直仰慕你，知凭你的本事，三分之一的家产已经足够你大。我、我愿意帮你，哪怕背叛明家！”

        她歪着轻笑，冰冷，但确实俏丽：“你在盘算什么？是靠我给你赚家业？还是想讨好我，让我放过你吃回扣的事？”

跑掉了。

        粮行的事将油灯放在案，却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