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注意到妳了

        外頭天已亮了，nuan黃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間灑進來，斜落在床緣與地板，靜靜地鋪chu一室柔光。

        空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藥膏氣味，以及另一人shen上的香調。

        程語柔動了動shen體，腰還有些酸，tunbu則像燒過一樣悶疼，但並不難以忍受，只是每一xia碰觸都會讓人不自覺回想昨晚的一切。

        就在她吃痛爬起shen的同時，房門被輕輕推開。

        「醒了？」

        顧璟瑜走進來，手裡拿著一杯溫shui與一小罐藥膏。她穿著家居服，頭髮鬆鬆綁著，和平時在辦公室那副冷靜專業的模樣不同，卻更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先喝shui，然後我們再ca一次藥，退腫得快一點會舒服些。」

        她將shui遞給程語柔，動作自然得就像這不是兩人第一次共處私密空間，而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照顧。

        隨後，她半跪在床邊替程語柔ca藥，指尖輕巧，甚至帶著種說不清的專注，既熟悉又理所當然。

        程語柔心裡微微一動：「怎麼讓我睡妳家啊？」

        顧璟瑜低頭柔聲說：「妳需要休息，也需要有人陪著。」

        程語柔側著臉靠在顧璟瑜肩上，yan神恍惚，還沒完全從qing緒與疼痛中完全回過神。顧璟瑜輕輕rou了rou她的後頸，不輕不重，慢慢把她從昨晚那場暴風中撫回來。

        過了數分鐘，藥膏xi收得差不多了。顧璟瑜替她拉上內褲，輕拍她後腰，cui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起來吧，吃點東西。」

        程語柔乖乖起shen，剛站起來又嗚了一聲，shen體微微一縮，像是動到傷處，臉不自覺皺了起來。

        顧璟瑜立刻伸手扶住她腰側，調侃dao：「看來昨天的教訓真的沒有白挨啊。」

        程語柔紅著臉不語，腳步放得很小，顧璟瑜則pei合得幾乎一模一樣，兩人一前一後走向餐桌。椅zi上有個柔軟的坐墊，程語柔靜靜的坐xia。

        顧璟瑜轉shen走進廚房，不多時便端chu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粥。沒有過多調味，剛好是現在程語柔的shen體最能接受的溫度與濃淡。

        吃到一半，她忽然低聲開kou：「妳當初怎麼會回我那篇文？」

        顧璟瑜的手微頓，笑了笑：「剛好看到，認chu來的。」

        回想起那天，顧璟瑜還是覺得很特別。

        她退圈已久，只是偶爾翻翻論壇，例行地瀏覽，沒抱什麼期待。直到那則貼文tiao進yan簾，一串看似平凡的文字，她卻一yan就認chu了帳號背後的人。

        程語柔當然不會傻到用真名，但她用的暱稱是某次在聚餐提過的老遊戲角se名，當時程語柔語速很快，但還是讓顧璟瑜記住了。

        程語柔一愣，連湯匙都差點摔掉：「妳那時候就知dao是我了？」

        顧璟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等她放xia碗，才緩緩開kou：「也不是百分之百。」

        程語柔看著她一時不知dao該說什麼。她gan覺自己像是誤打誤撞跌進了什麼計畫裡，但顧璟瑜yan神太安定，讓她說不chu半分不安。

        「那時候我真的只是衝動。」她羞赧的試圖辯解。

        「我知dao。」顧璟瑜點頭，語氣沒有一絲責怪，「但我很gao興妳衝動了。」

        程語柔怔住。

        「我早就注意到妳了。」

        她低xia頭，視線像是越過當xia，落在某個遙遠而清晰的畫面裡。

        「妳剛ru職的時候總是提早到公司，坐在會議室最角落的位置。第一場bu門晨會，妳多印了幾份資料備著，大家都以為那是我交代的，只有我知dao那是妳自己決定要zuo的。」

        顧瑾瑜頓了頓，yan神帶著淡淡笑意。

        「後來妳換位置坐靠近門kou，每次都讓最後進來的實習生先用電源cha座，自己卻在桌底xia翻線接自己帶的延長線。」

        程語柔睜大了yan，一時說不chu話。

        「我那時候就在想，這個人怎麼總是把自己藏起來，藏得那麼深，每次都zuo那些誰也不會注意的事qing。」

        顧璟瑜語氣輕得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有一次加班，我回頭想去茶shui間拿咖啡，看到妳在幫印表機補紙。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禮拜四，妳穿灰se的mao外套。」

        她輕輕一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欣wei。

        「妳zuo的那些事很少有人發現，但我都知dao，因為我一直在看妳。」

        顧璟瑜抬起頭，視線落回程語柔臉上，那一刻她的語氣忽然變得柔軟xia來。

        「我早就在等妳，等妳哪天願意開一扇門讓我進來。結果等到的是妳闖進我的世界，還冒冒失失的，好怕妳被人騙走。」

        程語柔一瞬間幾乎說不chu話，她輕輕偏過頭，將臉埋在顧璟瑜肩膀，聲音小得像是氣音：「那、那你怎麼不早點說嘛??」

        顧璟瑜彎起唇角，低聲dao：「我想等妳先看見我。」

        這句話像一gen針，輕柔的刺進程語柔心臟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