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心中一紧，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急切地问："然后呢？"

        许知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我也有自己的追求。我希望别人提到我的时候，叫我&039;许老师&039;，而不是&039;程博士太太&039;或&039;程教授夫人&039;。我想要有自己的价值，而不是永远活在他的影里，只属于他的背景板或者名牌包包。"

        席宁凝视着她，声音温和而有力："许老师，开始新的生活，任何时候都不算晚。"

        "我有时候在想，也许是我和程隽在一起太久了，或者说...我们开始的时候我太年轻了。"她苦笑了一，"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相就足够了，天大的困难都无法把我们分开。可是现在才发现，问题不是外在的阻碍，而是..."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规划好了我们的未来――希望我将来找份面安稳的工作，为他的事业好后勤保障。他承诺会给我足够的质保障和所有的。"席宁的声音平静，但中闪过一丝讽刺，"听起来很好，对吧？"

        许知意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她停顿了一，补充："你需要先知自己是谁，才能知自己需要什么样的伴侣。"

        席宁沉思片刻，诚实地回答："说不想念是假的，毕竟那么多年的。分手后的几个月，我也会在深夜想起他的好。但是..."她的神变得清澈而定，"我从不后悔分手这个决定。现在回看，那段关系束缚了我太久。"

        驻唱歌手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里轻柔地飘，那首慢歌唱的正是关于重新开始的勇气。许知意抬起，看向这个比自己年轻却比自己清醒的女孩，中有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光芒。

        席宁轻声说："抱歉今晚说了这么多，我只是觉得...你很亲切，像是我想象中的，也像是另一个时空里走上不同路的自己。"她真诚地看着许知意，"希望你能多为自己的人生考虑。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许知意似乎在为自己寻找勇气："那你现在后悔吗？一个人走上这么艰难的路？我陪程隽读过博，知其中的痛苦。你后悔选择一个人承受这些吗？"

        席宁轻轻摇，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你的受我完全能理解。可能你不会相信，我当初选择读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我的初恋男友。"

        两个女人在这个深夜里完成了一次灵魂的对话。一个找到了前的方向，另一个也为自己即将开始的计划好了铺垫。

        席宁淡然一笑："然后我就拼了命地学习，争取直博的机会。但越努力我越发现，他太自私了。这么自私的人，本不值得我花那么多时间和力，去为他的未来兜底。"她的声音变得定，"我的未来只能属于我自己。"

        夜正，但黎明已经不远了。

        许知意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鸡尾酒杯，仿佛在那旋转的中寻找答案。

        许知意长叹一声："要是在结婚前遇到你就好了。说不定我现在过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思索片刻后，许知意终于开，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疲惫：

        "谢谢你，席宁。"许知意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更多的是定，"今晚...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停顿了一，似乎在组织语言："是我一直不知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而他从到尾都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我以为跟着他走就对了，以为他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看了看席宁，中闪过一丝羡慕："你可能无法完全理解这种受。毕竟你将来也会成为&039;席博士&039;，而不是某个&039;博士夫人&039;。你有自己清晰的人生规划，不像我...在最该独立的年纪选择了依附。"

在朝着完全不可预测的方向疯狂发展，她觉自己正站在悬崖边缘，一步不知是坠落还是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