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季沨已经写完了家庭作业。她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门，是莫声闻。

        给学生纠错，这工作量一大了许多。得从到尾看他们错题的计算过程，还得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计算里找差错所在，特别是有些人的字原本就丑，写得黏黏糊糊、坨成一团，光看着就让人大，居然还得仔细分析。

        还有这种规定？季沨不记得自己的老师会不会这么贴心，她好像也没法反驳莫声闻，只能照办。

        “嗯，你来帮我改。”莫声闻，仔细观察着季沨的表。

        但莫声闻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说：“这些作业都没有答案，你要先自己算一遍。”

莫声闻毫不留地打断了她的幻想：“想什么呢，你一个小孩，一个月五百天了。”

        “因为这些题目都是她自己随便的，但她自己从来都懒得算答案。”莫声闻摊了摊手。

        季沨想了想，问：“是个什么工作？”

        季沨跟着莫声闻走她的房间。莫声闻的房间布局和季沨的完全不同。如果说季沨的房间是极简风格，那莫声闻的房间简直就是极度复杂风格。季沨实在想不明白她哪来那么多东西。每面墙上都安装着置架，置架的最上层摆放着一些致的装饰品，中层则摆满了书，有中文的，也有外文的。这些书从这一直排到那，一本挨着一本，紧紧靠着，没有一东倒西歪的隙。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琴箱，季沨不知那里面是什么乐，但她更好奇这种地方能奏乐吗？要知这个房间的隔音并不好，晚上隔打嚏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吧。”季沨觉得改作业不过是对照答案打勾画叉，不费脑，确实是适合她这种缺钱的中生的活儿。

        其实五百也不是不能接受，五百块钱可以坐几十次租车了，说不定还能给苏芷买礼呢。

        “走吧，等我这边忙完了，就来找你。”莫声闻似乎对季沨的态度很满意，悠闲地转就上楼去了。

        莫声闻让季沨坐到书桌前。莫声闻的书桌倒是简洁得很，上面只放了一叠试卷，还有几个笔记本。

        “确实。”听到是这么简单的题目，季沨松了气。

        莫声闻的房间就在季沨的房间对面，那里原本住着一名员工，前些日离职了。

        “来吧，作业我放在桌上了。”莫声闻说。

        “非常简单的，大一的等数学，甚至都不是数学专业的，你应该心算就能算来吧。”莫声闻说。

        季沨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任的大学教授，只好问：“什么级别的题目啊？”

        “那个大学教授是教数学的，平时非常懒惰，毫无上之心，连学生的作业都懒得改，全扔给我。”奇怪的是，莫声闻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笑，笑容里甚至还透着几分溺，一都没有打工人的怨气。

        “光算正确答案还不行哦。”莫声闻摇，“作为一个称职的教授，应该圈学生错在了哪一步。”

        “你想让我帮你改？”季沨虽然没听说过社会上的“层层外包”，但也猜到了莫声闻的意思。

        她正准备把答案写到纸上，却注意到莫声闻一直在旁边盯着她。

        季沨坐到书桌前，看向桌上的试卷。试卷是手写的复印件，果然是教授自己的题目，题目也确实很简单，基本上都是一些积分计算题，甚至连二重积分都没有。季沨连草稿纸都没用，就全算完了。

        季沨还是第一次听说改作业还要自己先算一遍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