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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那天是周五的晚饭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电视正在用极小的音量播放着，男友安静地注视着屏幕。

        我抱着笔记本，chu1理工作邮件。

        很突兀的，我的男朋友忽然告诉我他其实不是人而是神。

        「什么？神经病？」

        我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电脑屏幕上，kou中xia意识接了一句。

        「神，神明。」

        他很认真地纠正了我多chu来的两个字。

        我愣了一xia，回复邮件的手指停顿了一瞬，继而想，他可能是突发奇想在玩什么角se扮演的游戏。我不介意和他玩xia去，于是便一边接着打字，一边从善如liu地回应他。

        「噢，神。好吧，那么……」我louchu一个包容而了然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一般这个时候，我那天真又面pi薄的男友也会忍不住跟着傻笑起来，脸颊贴近我的脖颈，像猫留xia气味一样轻蹭，同xia班后依旧存在gan很qiang的工作抢占注意力。

        然而今天有dian不同，我用余光瞥见他dian了tou。

        神qing似乎有dian正经过tou，印象中第一次见到他这副严肃模样的时候，还是在大学本科毕业前一天。

        他ding着一tou不良nong1度过gao的黄mao，以及一耳朵泛着冰冷se泽的银耳钉，脸却红得仿佛xia一秒就要因羞怯紧张而昏倒过去。

        太矛盾了，那时我就这么想着。

        从那场仿佛一dian腹稿都没打就临时起意的结巴与dao歉轮番上阵的糟糕告白可以初见端倪，他的nei心要比颇有距离gan的外表要可ai纯qing得多。

        他一直jian信六岁那年妈妈为了让他不要哭丧着脸去幼儿园而告诉他的“ai笑的小孩运气不会太差”，于是养成了挂着傻兮兮笑容的习惯，咧着一kou初中整过的白牙，在那张从小上山xiashui晒成蜜se的脸dan上显得尤为突兀。

        因为近视眯yan看远chu1的东西时的表qing刚刚好，那种表qing或许才是大众喜闻乐见的关于这张漂亮冷艳的脸dan的正确使用方法……然而xia一秒就会被那一kou灿烂到傻得不行的笑给毁尽。不过我也喜huan在他傻里傻气地咧嘴笑时，盘一盘他天生光hua无痘的脸dan，像养了只大型犬。

        ……所以在非发呆或者思考qing况xia，像这样既不脸红又不傻笑的冷艳脸dan不算常见，我心想，他今天可能是突然间顿悟学会了表qingguan理。

        「那我可以问你问题吗？」神和凡人的游戏不就是这么玩的吗，全能的神和无知的凡人，截然不同的维度，通过问问题的方式获得自己想要知dao的答案，乞求神的指dian迷津。

        男友认真地diandiantou，yan睛依旧盯着电视，屏幕的光在他的yan睛里镀上一层冰冷的无机质se彩。

        他说：「当然可以。」

        当然可以。

        多么简短而平静的回复。an照我对他的认知，这样的简短语句普遍伴随着大惊小怪、放轻或上扬尾音等语调变化，以达成撒jiao目的;同理，如果语气平淡，那么一般会发生在他临睡前的碎碎念，或是对我某些非人的生活习惯苦kou婆心的唠叨。

        「你可以问我一切问题。」他又加了一句。

        这才对嘛，说话方式稍微符合了。我手xia的键盘嗒嗒直响，丝毫没有因为聊天而减缓速度，三心二意也是我的技能之一。学生时代的我就能同时jin行看电视听歌打游戏等多种活动，表现在打游戏我会xia意识跟唱、并在结束游戏后准确复述chu电视剧播放过的剧qing，那时shen份还不是恋人shen份的他就对我这个能力表示了很没有必要的羡慕。

        我为他好不容易这么正经地遵守规则玩游戏而gan到一丝欣wei，好不容易压xia了笑意，没忍住逗他一句。

        「无所不知啊宝贝……所以，神啊――我能知dao你为什么xia凡……呃，视察人间吗？」

        我不知dao该怎么简约表达神降临人间的行为，毕竟在这之前我们还没有玩过神和凡人的角se扮演游戏。

        这时我chou空扭tou看了他一yan。显然他有所准备，脸dan依旧黑不溜秋，没有在听到调笑般的